院长震惊地瞪大眼睛，一时没说话。
我垂下头，做好了被她责问或者劝说的准备。
却没想到，院长只是握住我的手，温柔地说：“只要你能过得开心就好。”
“妤婧，福利院是你永远的家。”
我鼻子一酸，像小时候那样抱住了她：“谢谢院长妈妈。”
我一直在福利院待到下午才离开。
回去的路上，我的脑海一直萦绕着院长说的那两句话。
其实自己嫁给顾澄羽这事，院长一开始是不赞同的。
我们没有情感基础，而且结婚还是因为顾母的遗言。
但我就是因为顾母的遗言，一心要嫁给他“报恩”。
后来也不出院长所料，顾澄羽对我一直冷眉冷眼。
直到一次台风天，他出任务在海上失联。
我冒雨跑去基地门口等了一天一夜，才等到顾澄羽平安归来，最后晕倒在他怀里。
这才换来他感动而郑重的一句话：“妤婧，你是我的妻子，我不该让你担心的。”
这句话，我记了五年，但顾澄羽早忘了。
估计他心里没有任何人事物能比兰歆更让他记忆深刻。
头顶突然传来划破空际的呼啸声。
我收回思绪，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空军基地附近。
这里属于军事基地，外人不能进去。
我顿了顿，转身准备离开。
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：“妤婧？”
我回头，就看见身着挺拔军装的顾澄羽，微皱着眉头大步走来。
“你怎么到这里来了，家里有事？”
我看到他，心情更加复杂，抿了抿唇说：“没事，我只是无意走到这边了……”
顾澄羽眉头皱得更紧。
“都这么久了，你还没消气？有话又不直说，故意跑到这边来给我找不痛快？”
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。
我正要开口，又听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。
“澄羽，你怎么出去了？”
我大脑空白了一瞬。
兰歆穿着一身***连衣裙从基地里走出来，在顾澄羽身边站定。
她看着我，笑吟吟地伸出手。
“你就是澄羽的妻子？我听他提起过你。”
我没有回答，视线反而看向基地门口树立的“军事重地，外人免进”的牌子。
“这不是军事基地吗，她怎么进去的？”
这话，是问顾澄羽的。
他神情顿了瞬，淡声开口：“兰歆的父亲曾是空军司令，她没什么不能进。”
他的理由充分又正当，可我却看出了他眼底的偏袒和维护。
原来只有我是真正的“外人”。
我扯了扯唇角，说了句：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话落，我转身就往外走。
身后顾澄羽叫了我一声，随即兰歆就委屈地开了口。
“澄羽，她不会是因为你让我进了基地就生气了吧？我真的只是太想念爸爸了……”
顾澄羽的声音顿时变得温柔：“她没什么可生气的，你不要多想。”
我刚走了没几步，听到这句话脚步猛地顿住。
我转过身，遥遥看着顾澄羽，眼底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。
“是啊，我一向没什么可生气的，你们都不要多想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