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丝扬扬飘落在大殿上。
阮轻萤眼眶通红:“我自愿断发,从今以后,与太子两不相欠!”
这一刻,殿上的华乐瞬间没了声。
谢怀凛气到眼底泛红,蹭一下站起来:“阮轻萤,没我的允许,天王老子来了,你也还是我的妻!”
“来人!”
他面色铁青地甩下衣袖:“太子妃昏迷许久,神志不清,给我带回偏院,没我的命令,不得见人!”
“今日情景,谁也不准透出半句,否则,我割了你们的舌头!”
眼看一帮护卫冲上殿来要拖她走,阮轻萤心底彻底绝望。
纵然她以断发威胁,免去了这道芙蓉羹。
可乌发已断,她与谢怀凛,也是彻底走到头了......
自那日起,阮轻萤便被太子府的护卫软禁在了偏院。
谢怀凛许是逐渐消了气,一段时间过后,便开始派人送东西过来。
大抵是想哄她,有时送来的是他亲手写的情诗,有时是从江南上供的真丝锦绣。
可来送东西的侍女,却日日在阮轻萤耳边念叨。
说他寸步不离地陪着宋璃姝,不但为她腹中胎儿寻来绝世美玉,还从西域运来一只波斯猫讨她欢心,更是在她孕吐时,亲自捧着金杯去接......
听得多了,阮轻萤心中竟再无波澜。
直到京城初雪那日,谢怀凛一身玄衣,清贵如月的身影径直踏入偏院。
“萤萤,长公主在行宫设宴赏雪,我带你一起去散心可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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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日不见,他料定了她已消气,又恢复了那副情深不虞的模样。
他亲自带来一件貂绒披风,仔细为她穿上。
“宋璃姝肚子里的孩子,已被父皇亲口赐给了太子府。”
说着,他拢了拢她短了半截的乌发:“萤萤,别再置气,你要相信,这孩子名义上的母亲只会是你!”
阮轻萤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触碰。
经过这几日,她也想通了,既然决定要走,又何必逆他心意给自己找麻烦。
只面无表情地点头:“太子安排便是。”
到达北郊行宫时,阮轻萤下了马车,便看到谢怀凛一手帮宋璃姝举伞挡雪,一手端着金杯替她接漱口水。
“我就说吧,太子对国师果然不一般。”
“是啊,先前这扫把星怀孕,也没见太子这般上心紧张啊。”
听着身旁侍女故意的嘲讽,阮轻萤神情平静的朝行宫走去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