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十分霸道的入侵之物,明明白白地告诉着姜晚青一个无比清晰的事实!
姜晚青睁开湿漉漉的眼,睫毛轻颤,抖着声音问:“你,你不是太监么?”
祁渊笑得十分魅惑,好像是那倾国倾城的妖孽,他低哑地问道:“夫人是高兴呢,还是失望?”
“我……啊!”
比起姜晚青的狼狈跟凌乱,祁渊的眼神,依旧冷静得过分。
但他白皙的额角,汗珠滚落下来,被红烛映衬得晶莹发亮,嘴角微弯勾起的笑容,璀璨而又危险。
“既然秦夫人盛情邀约,只是手指,岂不是怠慢了夫人?”
“可是你……啊!”
姜晚青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,担心溢出更多的情难自禁!
祁渊俯身靠在她耳边,低哑恶意提醒,“秦夫人,小点声,你夫君可能还没走远呢。”
虽是这样说,但动作却发了狠一般。
也不知道门内跟门外,到底谁刺激了谁。
姜晚青俏脸通红,满眼诧异地看着已经再次更换了姿势的男人!
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这哪里是不会,这分明是相当会啊!
姜晚青已经浮浮沉沉,意识恍惚,仰头愣怔地看着床帏顶端,一直摇晃的流苏。
这到底是不是回光返照?如果是的话,又为何这样真实?
如果不是,那祁渊明明应该是太监才对啊!
锦帐浓情,一直到了天明……
**
天蒙蒙亮的时候,姜晚青依稀感觉到,身旁的男人起身了。
她下意识地睁开眼,看到男人身躯颀长结实,银色绸缎寝衣下一刻滑落,后背上露出了狰狞斑驳的伤痕,姜晚青惊得忙又闭上了眼,心咚咚直跳。
依稀间她好像听到男人轻笑一声。
姜晚青惊得不行,下意识想要逃走,但太困倦了,浑身疲乏,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,很快迷迷糊糊再次睡去。
再次醒来的时候,已经日上三竿。
姜晚青坐起来,脸色相当复杂。
不是什么回光返照,而是她重生了!
一想到昨晚的荒唐,姜晚青不禁捂住了脸,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已给埋下去。
她是怎么敢的啊,还骑着亲?
那可是让整个京城人都闻风丧胆的阎王祁渊啊!
侍女捧着一套新的衣物,走了进来。
小姑娘欢快说道:“夫人,都督命令奴婢来伺候您,您喊奴婢茯苓就好。”
茯苓是一味药材,小姑娘又长得喜庆,姜晚青很喜欢她。
“他呢?”
“都督大人去上朝啦,他特意吩咐,不让奴婢们吵醒您,让您多睡一会儿呢。”
姜晚青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,幸好现在不用面对祁渊!
但看着已经不能穿了的喜服,她的耳根又隐隐发烫。
茯苓伺候着,姜晚青穿上了一套白底红梅对襟襦裙,令她惊讶的是,竟然十分合身?
“茯苓,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
“回夫人,巳时啦。”
“那秦愈白呢?”
“夫人,秦世子在都督府角门处的马车上。”
姜晚青并不知道,昨夜里秦愈白有没有听到他们的欢好。
如果没听到的话,那多少有点遗憾。
现如今最重要的事,姜晚青要抓紧时间,让亲人们躲过上一世的悲剧!
她得先回趟秦府,秦愈白书房中有一本名册,上面都是七皇子的同党。
只要贵妃拿到了那本名册,七皇子跟秦愈白就会投鼠忌器,不敢轻易动弹。
那么他们姜家,至少不会成为这次夺嫡斗争的池鱼!
一想到一个月后,全家人就会被问斩,姜晚青就再也坐不住了。
不行,得想个办法,把那本名册偷出来!
就在这个时候,茯苓在旁边咔擦咔擦,轻轻松松把那几个圆润的核桃给捏碎了。
姜晚青睁大了美目看着她。
“茯苓你好厉害!”
茯苓害羞地笑了笑,“也不算厉害,奴婢只会一些轻功,力气大一些而已,都督府中,比奴婢厉害的人多了去呢。”
“那你会……偷东西吗?”
“什么?”
半柱香后,姜晚青让茯苓去都督府府医那拿了一个简易药箱,就一起出了门。
角门处的秦府马车上,还穿着一身红色喜袍的秦愈白,拧眉坐在上面,他的眼底泛着淡淡的青影,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阴郁。
小厮掀起帘子:“世子,都这个时辰了,要不我们先回府吧,不然老夫人该担心您了。”
秦愈白看了看巍峨的都督府,他攥紧拳头,眼底都是浓浓的恨意!
婠婠,对不起,我也是逼不得已……
“哎?大少奶奶出来了!”
秦愈白还没反应过来,马车帘子已经被掀开,姜晚青迈步上来。
“婠婠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秦愈白一边说着,一边就要伸手,将姜晚青揽入怀中。
姜晚青不拿朱钗插死他,已经不易,又哪里愿让这人碰自已?
她不着痕迹躲开,“你不是已经将我送人了么?”
秦愈白知道她心中难受,低声哄道:“那是权宜之策,为了秦家跟姜家,我没有办法,都怪那祁渊,太仗势欺人!婠婠,祁渊肯定不会真的碰了你,最多只是……我不会介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