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,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冽和通透,穿过巨大的落地窗,
斜斜地洒在卧室深灰色的羊绒地毯上,切割出明暗交织的光影。
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淡淡的雪松气息,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属于亲密交融后的慵懒暖意。
我眼皮沉得像是坠了铅,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遍,酸软得动弹不得。
意识在浅眠的边界浮沉,感官却先一步苏醒,清晰地感觉到腰间那条沉重而霸道的手臂。
顾屿侧躺着,身体紧贴着我后背的曲线,下巴抵在我的发顶,
温热的呼吸均匀地喷洒在头皮上。他的一条手臂横亘在我腰间,像一道不可撼动的铁箍,
将我整个人牢牢地锁在他滚烫的怀抱里。睡梦中的他,少了几分清醒时的冷峻和掌控,
眉宇舒展,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安静的阴影,薄唇微微抿着,
透出一种全然的依赖和满足。昨晚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上来。
着“宝宝”、“顾太太”……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索取和占有……最后是如何被他打横抱起,
回到这间卧室,在更深沉的夜色里,
被他不知疲倦地反复烙下属于他的印记……脸上瞬间烧了起来。
我试图轻轻挪动一下被他压得有些发麻的手臂。“唔……”腰间的手臂几乎是瞬间收得更紧,
将我更深地按向他坚实的胸膛。头顶传来一声带着浓重睡意的、不满的咕哝。顾屿闭着眼,
俊脸埋进我的颈窝里,像只被惊扰了美梦的大型犬,不满地蹭了蹭,
温热的鼻息拂过敏感的皮肤。“宝宝…别动…”他的声音含混沙哑,
带着全然的慵懒和占有欲,“再睡会儿…”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,
像一张温暖的网,将我的困意和酸软的身体重新捕获。
昨夜疯狂的余韵和此刻他全然的依赖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种令人沉溺的暖流。我放弃了挣扎,
闭上眼睛,任由自己沉入这片由他构筑的、带着雪松气息的温柔海。再次醒来时,
阳光已经爬升,将整个卧室映照得一片明亮。身旁的位置空了,
残留的体温和凹陷的枕头证明他刚离开不久。我拥着被子坐起身,身体依旧酸软,
但精神却奇异地放松。空气中飘来一股熟悉的、清甜的食物香气。顺着香味走出卧室,
穿过宽敞的客厅,开放式厨房的景象映入眼帘。顾屿背对着我,站在中岛台前。他没穿外套,
只着一件质地精良的深灰色羊绒衫,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轮廓。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,
露出线条流畅有力的小臂。他微微低着头,正专注地……煎蛋?平底锅里,
两颗圆润的鸡蛋边缘煎出漂亮的焦糖色,蛋黄在透明的蛋清里微微颤动。
旁边的面包机发出“叮”的一声轻响,吐司弹跳出来。他动作不算特别娴熟,但异常认真,
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专注。这幅画面,
与昨晚在宴会厅掌控全局、在厨房里撒娇讨食、在卧室里霸道索取的他,
形成了奇妙的、令人心头发软的反差。他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声,没有回头,
只是低沉带笑的嗓音传来,带着晨起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:“醒了?顾太太。
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去坐着,马上就好。”我依言在高脚椅上坐下,托着下巴,
看着他有些笨拙却又格外用心地将煎蛋盛到烤好的吐司上,
又手忙脚乱地去切旁边洗好的小番茄和生菜。阳光落在他微蹙的眉心和高挺的鼻梁上,
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。几分钟后,
一份卖相算不上完美、但看得出极其用心的三明治被推到我面前。
旁边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。顾屿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下,没动自己面前那份,
只是侧着头,一眨不眨地看着我,眼神亮晶晶的,带着一种献宝般的期待和紧张。“尝尝?
”他喉结滚动了一下。我拿起三明治,咬了一口。吐司烤得有点过,边缘略硬,
煎蛋的盐似乎放多了点,但生菜和番茄很新鲜。算不上美味,却是我吃过最特别的味道。
“好吃。”我咽下食物,看着他,真心实意地说。他眼底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满足和喜悦,
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,像得了最高褒奖的孩子。他拿起自己那份三明治,大口吃起来,
动作带着一种心满意足的豪迈。阳光静静地流淌,厨房里只剩下咀嚼食物的细微声响。
空气里弥漫着烤面包的焦香、牛奶的醇香,还有一种名为“家”的、平淡却无比真实的暖意。
这份新婚的宁静和温存,仅仅持续了不到四十八小时。第三天清晨,顾屿书房的门紧闭着。
里面传来他低沉而严肃的说话声,用的是流利的德语,间或夹杂着几个英文金融术语。
隔着厚重的门板,也能感受到那种无形的、属于工作状态的低压气场。我端着刚煮好的咖啡,
轻轻推开书房的门。顾屿背对着门,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。
窗外是半山葱郁的绿意和远处朦胧的城市轮廓。他穿着熨帖的黑色衬衫,背影挺拔而孤峭,
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,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,姿态看似随意,
但绷紧的肩膀线条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凝重。
“……Nein,dasreichtnicht.(不,这不够。
)”他的声音冰冷而斩钉截铁,
rmarkiertenÄnderungen.(合同明天中午之前必须放到我桌上,
带着我所有标记的修改。
VerzögerungensindkeineOption.(拖延不是选项。
)”他挂断电话,没有立刻转身,依旧望着窗外,周身弥漫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。
我走过去,将咖啡轻轻放在他宽大的红木书桌上。深褐色的液体在骨瓷杯里微微晃动。
顾屿似乎这才察觉我的存在。他缓缓转过身。阳光勾勒出他深刻的侧脸轮廓,
下颌线绷得紧紧的,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和疲惫。眼底的***清晰可见,
显然昨夜并未休息好。那份面对我时才有的柔软和依赖,
被一种深沉的、属于决策者的压力和肃杀所取代。“瑞士那边?”我轻声问。
那份五亿美金遗产的最终接收和信托管理,绝非签个字那么简单,
背后是庞大复杂的法律、税务和资产移交程序。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,
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。他端起咖啡,没有加糖加奶,直接喝了一大口,
滚烫的液体似乎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丝。他揉了揉眉心,
动作间带着掩饰不住的沉重。“有几个关键条款,对方还在玩文字游戏。
”他的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,“想趁着交接期最后再咬一口肥肉。”他放下咖啡杯,
目光落在我脸上,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愫——有因工作被打扰的烦躁,
有无法陪伴新婚妻子的愧疚,更有一种面对庞大压力时,下意识寻求安抚的依赖。
他朝我伸出手。我走过去,被他一把拉进怀里。他高大的身体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感,
将下巴重重地搁在我的肩膀上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
仿佛要汲取我身上的气息来驱散那些冰冷的算计。“宝宝…”他的声音闷闷的,
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深切的无奈,“我得去一趟苏黎世。亲自盯着。最快也要三天。
”他环在我腰间的手臂收得很紧,带着一种不舍的力道。“三天…”**在他怀里,
感受着他胸膛里传来的、略显急促的心跳,轻轻拍了拍他的背,“能处理好吗?”“必须能。
”他抬起头,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锋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
“没有人能再从我手里抢走属于我的东西。
”他的目光落在我颈间那枚在晨光下流转的“海洋之星”蓝钻上,眼神柔和了一瞬,
“尤其是…属于我们的。”他再次埋首在我颈窝,
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撒娇:“可是…三天好长…我会想死宝宝的…”书房里凝重的气氛,
被他这瞬间切换的粘人精模式冲淡了不少。我失笑,捧起他的脸,
在他紧蹙的眉心印下一个安抚的吻:“我等你回来。”苏黎世,克洛滕机场。
顾屿乘坐的私人湾流G650平稳降落在跑道上。舱门打开,
瑞士深秋特有的、带着寒意的清新空气涌入。顾屿大步走下舷梯,
身后跟着两名提着公文箱、神情肃穆的助理。他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长大衣,
衬得身形越发挺拔修长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
眉宇间带着长途飞行后的冷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那股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场,
在他踏上异国土地的那一刻便无声地弥漫开来,
让前来接机的当地合作方代表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。“顾先生,欢迎来到苏黎世。
”为首的瑞士银行高管操着流利的英语,热情地伸出手。顾屿礼节性地与他握了握手,
眼神却锐利地扫过对方身后律师团队中一个略显紧张的中年男人。他薄唇微启,
没有多余的寒暄,直接切入正题,
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:“Mr.Keller,我希望在去酒店的路上,
就能听到关于第7.3条款附加细则的最终修订版本。我的时间很宝贵。
”那位叫Keller的律师脸色微微一变,额角渗出细汗,连忙点头:“当然,顾先生,
文件已经在车上准备好了,请您过目。”一行人簇拥着顾屿,
快步走向停在停机坪旁的黑色宾利慕尚。车门关上,隔绝了外界的寒意和喧嚣。车厢内,
只有顾屿翻阅文件时纸张的沙沙声和他偶尔发出的、冰冷而犀利的质疑。“这里,
‘不可抗力’的定义范围过于宽泛。修改为仅限于瑞士联邦**认定的自然灾害及战争状态。
其他商业风险,由贵方自行承担。”“第12页,托管费用计算基准,
参照伦敦同业拆借利率(LIBOR)?
现在国际通用的是SOFR(有担保隔夜融资利率)。立刻更新。”“最后,
所有涉及资金最终划拨日期的条款,必须精确到苏黎世当地时间,并标注清楚时区转换规则。
我不接受任何因时间差导致的‘技术性延误’。”他的语速不快,
每一个指令却都精准地打在对方试图模糊或拖延的关键点上。
瑞士方的律师和银行代表额头上的汗更多了,一边飞快地记录,一边连连应诺。
车子平稳地驶入苏黎世市区,窗外是古典与现代交织的街景,
班霍夫大街的繁华在深秋的午后显得有些清冷。
达下榻的、位于苏黎世湖畔的五星级酒店——**TheDolderGrand**。
酒店坐落在半山,俯瞰着宁静的苏黎世湖和远处阿尔卑斯山的雪顶,环境清幽绝美。
助理迅速办理好入住,将顾屿送入顶层的总统套房。厚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合拢,
隔绝了外界的一切。奢华宽敞的套房内,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令人屏息的湖光山色。
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酒店特有的、混合着雪松和柠檬的清新香气,宁静得如同世外桃源。
顾屿随手将大衣扔在昂贵的丝绒沙发上,扯开领带,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。
他没有走向卧室那张看起来无比舒适柔软的大床,也没有去欣赏窗外的美景。
他径直走到套房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,看着窗外宁静得如同画卷般的苏黎世湖。
夕阳的金辉洒在湖面上,碎金点点。远处阿尔卑斯山的雪峰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银光。
这份极致的美景和宁静,却无法驱散他眉宇间的阴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烦躁?
他掏出手机,几乎没有犹豫,直接点开了视频通话的界面,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。
等待接通的短暂几秒钟里,他下意识地用指节敲击着冰凉的玻璃窗,
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。视频几乎是瞬间被接通了。屏幕上出现了熟悉的面容。
背景似乎是在家里的书房,光线温暖柔和。“宝宝!”顾屿的声音瞬间变了调。
刚才面对瑞士银行家时的冰冷疏离和强大气场消失得无影无踪,
只剩下一种全然的、带着浓重鼻音的委屈和依赖。他俊美的脸凑近屏幕,眉头微微蹙着,
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屏幕的光,湿漉漉的,像只被独自留在家的大型犬。“你到了?
累不累?”我的声音传来,带着关切。“累。”顾屿毫不犹豫地回答,声音拖得长长的,
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,“十几个小时飞机,落地就跟那帮老狐狸斗智斗勇,
脑细胞死了一***…”他抱怨着,目光贪婪地锁着屏幕里的人,
仿佛能穿透屏幕汲取到温暖。“酒店呢?环境怎么样?”顾屿立刻把手机摄像头翻转,
对着窗外那美得令人窒息的湖光山色扫了一圈,
语气却带着一种孩子气的嫌弃:“景色还行吧…也就那样。房间太大了,空荡荡的,
说话都有回声…”他的镜头又扫过那张KingSize的豪华大床,
声音里的委屈几乎要溢出来:“宝宝…你看这床…好大…好冷…”他顿了顿,
俊脸重新出现在屏幕上,眼神湿漉漉的,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、**裸的暗示和渴求,
一字一句地控诉:“一个人睡…冷。”苏黎世深秋的夜色,带着阿尔卑斯山麓的清冽,
无声地笼罩着这座金融之都。TheDolderGrand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内,
灯火通明。巨大的红木书桌上,摊开着厚厚一摞法律文件和财务报表。
两台高配置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,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模型和不断跳动的实时汇率图表。
空气里弥漫着**的苦涩和一种无形的、紧绷的硝烟味。顾屿坐在宽大的皮质办公椅里,
身上只穿着一件深灰色的丝质睡袍,腰带松松系着,露出小片冷白色的紧实胸膛。
他修长的手指在其中一个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上飞速滑动,眉头紧锁,
深邃的眼眸锐利如鹰隼,紧紧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曲线图。
屏幕的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,勾勒出冷硬的线条。
他刚结束一个长达三小时的、与纽约、伦敦、苏黎世三方律师及会计师的跨国视频会议。
会议中,对方律师团在最后关头,试图在一个极其隐蔽的税务条款上设置陷阱,
差点让整个精心计算的避税方案功亏一篑。顾屿凭借着超强的预判和对国际税法的精深理解,
在对方抛出问题的瞬间就精准反击,用一连串冰冷犀利、逻辑严密的质问和数据支撑,
将对方逼得哑口无言,最终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修改条款。此刻,
他正亲自复核助理刚发来的、修改后的最终版信托管理协议附件。“顾总,
”一个沉稳的男声通过他戴着的蓝牙耳机传来,是他最得力的瑞士特助安德烈,
“刚刚收到Keller律所的加密邮件,附加协议3-B的最终确认版已发送到您邮箱。
另外,瑞士信贷那边关于托管账户密钥交接的时间,定在明早九点,在银行总部金库。
”“知道了。”顾屿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一丝熬夜后的疲惫,却依旧沉稳有力,
听不出半分情绪波动。他指尖在触控板上轻点,调出邮箱,
目光如扫描仪般迅速掠过那份关键附件,确认每一个修改点都符合他的要求。就在这时,
他放在桌面上的另一部加密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。没有**,只有持续的震动,
显示着一个来自国内的加密号码。顾屿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,瞥了一眼那个号码,
眼神微微一凝。他抬手示意视频会议那边的安德烈暂停,拿起那部震动的手机,划开接听,
按下了免提键。“说。”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几分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、带着急促的男声:“顾总,是我,老陈。
看守所那边…刚传出来的消息…白薇…出事了。”顾屿握着手机的手指,
指关节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眼神骤然变得深不见底,
如同结了冰的寒潭。“具体!”他吐出两个字,声音冷得掉冰渣。
“她在单人监室…用磨尖的牙刷柄…割腕了!”老陈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,
“发现得还算及时,人已经送去医院抢救了,
暂时脱离生命危险…但是…”老陈的声音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措辞,
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:“…但是,她在被抬上救护车前,神志不清的时候,
一直在重复一句话…”“什么话?”顾屿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。
“她说…”老陈的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,
“…‘项链…是真的…它在看着…顾屿…你们逃不掉…’”“轰——!
”一股无形的、冰冷的寒意,顺着脊椎瞬间窜上顾屿的头顶!仿佛有一条***的毒蛇,
贴着皮肤游过!项链…是真的?它在看着?那条真正的“海洋之心”月长石项链!
白薇被捕时,身上和住处都没有搜到那条真项链!它如同人间蒸发一般,成了悬案!
所有人都以为,她或许早已将项链变卖或藏匿到了无法追查的地方。她之前的疯狂,
也被归咎于彻底失败后的精神崩溃。可她临死前这句语焉不详、充满怨毒的话,
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,瞬间激起了千层浪!它在看着?看着谁?顾屿?还是……夏晴?
一股冰冷的危机感,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上顾屿的心脏,勒得他几乎窒息!白薇背后还有人?
那条项链,难道真的还在?它成了一个恶毒的诅咒?一个潜伏在暗处的威胁?
顾屿的呼吸有刹那的凝滞,
眼底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杀机和一种深入骨髓的、对夏晴安全的担忧!
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“**!彻查!
她接触过的所有人!尤其是入狱前和入狱后!”顾屿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,
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近乎毁灭性的命令,“我要知道‘项链’的下落!活要见物,
死要见尸!还有,她说的每一个字,给我掰开了揉碎了查!任何可疑的关联,立刻报我!
”“是!顾总!”老陈的声音带着凛然。电话挂断。总统套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窗外苏黎世湖宁静的夜色和远处阿尔卑斯山的雪顶,